Trapped 10 Did
Chapter 10 Did
“Dad？”Barry盯着面前的电子屏幕。Henry的形象缓慢地在屏幕中央的塑料椅子上坐下。Barry睁大了眼睛，试图去看清他脸上的皱纹或是他头发里的白发。Barry克制着自己心里不由自主袭来一阵的心酸。他记得，上一次他来见爸爸还是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。至少，那次他们谈得还是挺愉快的。
“Hi，Barry。”Henry打了一个招呼，靠向电子屏幕。他穿着宽松的蓝白条纹病服，头发理得很短，刮了胡子。Barry努力乐观地想着：至少他看上去精神不错，没有因为药物而迷迷糊糊的。而且他显得很高兴，也许是因为Barry来看他了。
“圣诞快乐。”Barry说。
“圣诞快乐，儿子。”Henry高兴地笑起来，眼角泛起细小的笑纹。他凑近了些，细细地透过小小的屏幕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儿子，眼里浓浓的父爱似乎是想要补偿所有不在Barry身边的日子。“Joe和Iris怎样？”
Barry抿了抿唇，手掌握成了拳头，他试着尽量用平淡的语气，不想刺激到Henry。但他失败了，从他喉咙里滚出来的声音是颤抖的、低哑的：“Iris，Iris被杀了。”
Henry脸上的笑容凝固了，好像维苏威火山滚滚的熔浆在极短时间里温度骤降一样，在他脸上形成了深刻的沟壑。“什么？”
“警方正在调查，我和Joe，还有Eddie，”Barry顿了一下，看到Henry因为这个不熟悉的人名感到困惑，补充道，“Iris的男友，正在向她求婚。我们都不能参与调查。”
Barry没有说太多，他抬起眼睛静静地盯着Henry，看他如何反应。另一方面，他的心脏在抽搐一样地疼痛。
视屏的清晰度很高，Barry看到Henry扬起一边的眉毛。虽然联邦法律有规定，病人需要保持每日一定时长的日照。他和Barry小时候的记忆里相比，肤色更白了一些，但他眉毛的颜色更浅，和Barry不一样。Barry的眉毛偏向于妈妈的深棕色。
“听我说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Henry说。
Barry抿起嘴，试图对他笑一下。他确实感到一丝安慰，不是因为Henry的安慰。他的安慰毫无作用，Barry知道自己该负怎样的责任，他不能逃脱这些。而是因为Henry试图安慰他这个事实。Henry恢复得很好，比Barry上次来看的他时候似乎更好一些。Barry为这一点而感到高兴。但是，他猜，他永远都感觉不到正常孩子所感受到那种来自父母的宠爱。Joe虽然对他很好，将他看做自己的儿子，但Joe替代不了父亲的位置。在Barry的心中，父亲和母亲的位置永远都是空着的。Dr.Wells？Barry想到了这个认识了一年的男人。无可否认，他在Barry的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。
Henry沉默了过长的时间，长得让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Barry都感觉到了异常。Barry抬起头。Henry现在的表情是一种愧疚、痛苦和负罪感的混合，他秉着呼吸，近乎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Barry的神色。他脸上的表情狠狠地刺伤了Barry，直直地刺在他的伤口上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Barry抢先说。他不喜欢Henry这么注视他。他的眼神让Barry感觉......刚刚发生的时候，Barry总是在那些听闻他家庭惨案的人的眼睛里看到这种神情，让他觉得，脆弱。而且......Barry试着不去想这有多讽刺，当Henry实际上是造成这一切的人。他完全应该恨Henry。Barry叹了一口气，想把这个念头抛在一边，专注在Henry身上。
Henry的眼睛里蓄着泪水，他望着Barry。隔着电子屏幕，Barry的形象看起来格外的不真实，像是纸做的人形。有些时候，Henry发病的时候，或者不是那么清醒的时候，他总是觉得Barry还是那时候那个小小的、怕黑、怕一个人睡觉、睡觉时总要喝水的孩子。而现实和他的意识相差是那么巨大，其中的落差几乎让他落泪。他甚至觉得这几年，他没有真正地活着。他只是在吃药，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徘徊，像一个行尸走肉。看看现在，他知道Barry在想什么，他已经长大的儿子脸上流露出那样的悲伤和痛苦。“我没有杀她，Barry。”Henry喃喃道，试图为自己辩解。
Barry什么都没有说，至少没有说出声。他的嘴唇轻轻地挪动着，Henry读懂了他要说什么：“Yes,you did.”
“我没有。”这次Henry大声说出来，想要说服Barry。“我没有杀她，Barry！”
Barry捏紧了拳头，克制自己不要失控。他怎么能这么说......Barry亲眼看见，他就站在Barry面前，拿着刀子......他怎么可以否认这个！
Henry恐慌地从塑料椅上站了起来。塑料椅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尖锐的摩擦声，然后砸向地面。他的语气焦急起来，急切地想要说服Barry：“我没有杀她！”
“那谁了杀了她！”Barry愤怒地反问道，盯着屏幕上Henry放大的身影。
Henry握紧了拳头，提高了音量，再次强调道：“我没有杀她！我要你相信我，Barry。I did not kill her！”Henry迫切得想要证明自己，Barry的反应让他失望了，他的儿子几乎是无动于衷地盯着他，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烈火，固执地坚持己见！Henry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，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！他总是试着说服Barry，该死的，但是Barry固执得失去理智，根本不能接受真相！
Barry厌恶地皱起眉毛，看着Henry发怒的样子，本能的反感从他的胃里涌上来，像是翻滚的胃酸，令他心脏都灼烧。他只能想到那个晚上！
“Barry，听我说，”Henry把脸凑近摄像头，他放得过大的脸因为摄像头的产生了些许不正常的扭曲，“听我说，你也看到了那些闪电，红色的和黄色的！”
“那只是我的幻觉！”
“不！那不是！”Henry愤怒地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拳头，像是唐吉可德挥舞着巨剑想要击败某个假想的敌人，荒谬得令人发笑，“那是那个愚蠢的心理医生在胡说！Barry，你知道我也看见了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！”Barry气愤地吼道。当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到几条街区之外的无人街道上，而当他回到家......他看见Henry拿着刀子,妈妈尖叫着让他离开......
“那意味着我没有杀她！”Henry回吼道，青筋因情绪激动在他的额头上突显出来。他突然扭头向后看去——房间的猛地从外面打开了，两个强壮的护工冲进来，一左一右架起Henry。Henry剧烈地挣扎起来，冲着Barry大喊：“我没有杀她！”
TBC
做了一点点的调查，参照了国外的一家新建的监狱里的设施。是的，现在朋友家属见面都是视频聊天，那种玻璃的是给律师的。那条关于日照时间的联邦规定也是真的。
向麦琪的礼物致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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